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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聖母院附近莎士比亞書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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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納河畔舊書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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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丁區利普啤酒館, 海明威飢腸轆轆畢生難忘的一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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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德翁街角咖啡館午後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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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海明威          在比拉號中的海明威,攝於1950年代中

                   (海明威照片取自維基百科)

<尋找海明威> 作者邊芹, 旅法作家, 譯作包括 <直布羅陀水手> <廣島之戀> <杜拉斯文集>, 這篇文章出自2007/09信實文化行銷公司, <帶我去巴黎>(Un miroir promene sur la route)一書.

海明威 (Ernest Hemingway) 生於 1899/07/21 美國伊利諾州芝加哥的奧克帕克, 1961/07/02,  62歲前躁鬱症舉槍自殺身亡.  高中畢業卻拒絕入讀大學,18歲便到美國舉足輕重的《堪城星報》(Kansas City Star)當記者,正式開始了寫作生涯。雖然在《堪城星報》僅僅工作了6個月(1917年10月17日-1918年4月30日),但由於這家報社在當時的地位很重要,僱用了很多才華洋溢的記者,而每個記者幾乎都有同一個夢想--寫小說。在這種氛圍下,海明威漸生寫小說的念頭。由於海明威在半年中深深受到了星報的寫作風格影響,即 “用簡潔的句子, 用短的段落作文章開首, 用強有力的的英語, 思想正面. “ 因此海明威的寫作風格一直以簡潔著稱.  前後結婚4次, 海明威曾在1958年說:「你可以在任何時候當人們不打擾時寫作,或可以堅決的對待。但最好的作品完成時必定是在你墜入情網時。」

每走過一個城市, 常想, 人們到這來尋找的是甚麼?  財富? 夢想? 還是城市的性靈?  城市的味道?  作者在巴黎地鐵6號線巴斯德站 (Pasteur) 搭車, 來到拉丁區與布蘭維爾街交會而成的街心廣場, 與穿過布蘭維爾街幾分鐘即可到達護牆廣場 (Place Contrescaepe)的喧鬧相比, 這兒安靜許多.  夏日晚上9點半, 太陽下山了, 不遠處萬神廟(St. Etiennedu Mont)歌德式尖頂上仍有一抹餘暉.  在海明威自殺前寫的一本半隨筆自傳的小書 <流動的饗宴> (A Moveable Feast)說過, 他常走在布蘭維爾街.  這街窄而短, 有兩家小飯店, 和一家小戲院.  1921/12/22 他帶著新婚妻子哈德莉 (Hadley)抵達巴黎, 在護牆廣場邊的勒穆瓦納紅衣主教街74號四樓找到了兩間小屋, 開始了作家生涯.  當時新大陸文化青年紛紛來到舊大陸尋找靈感, 巴黎正是他們的首選.  可見這城市果真有點那麼多餘的東西, 讓那些靠心靈吃飯的人, 可以在生存空間外有一些憑依之處.

74號至今猶在, 窄長的樓門漆成醒目的天藍色.  門左上方有一塊石牌, 作為他旅居的紀錄.  二樓一個窗戶掛著招牌 “海明威旅社”, 恐怕與實際無關連性.  邊上有一家服裝店, 直接與書同名 “流動的饗宴”, 裡面居然還賣中國旗袍.  從塞納河邊沿勒穆瓦納紅衣主教街一路上到這裡, 海明威經常順著這條路下到塞納河堤岸邊的舊書攤, 是條坡路.  使作者想到是甚麼東西促使一個人選擇做異鄉人? 逃離? 接近不相干的東西, 抓住轉瞬即逝的 “疏離” ? 他以為異鄉人就是一種 “逃”.

護牆廣場上的露天咖啡座已坐滿了, 一座小小的石頭噴泉, 周邊是青石鋪成的路面, 五個街口, 一家挨一家的咖啡館和小吃店將廣場圈住, 朝笛卡兒街 (Rue Descartes)走去, 海明威就在這條街39號公寓頂層閣樓寫作.  笛卡兒街和穆費塔街(Rue Mouffetard) 交會長街過去是貧民區, 現已開闢為商業旅遊區.  海明威時代, 二O年代早上還有牧羊人趕著羊群經過, 可從74號四樓海明威窗戶見到的即景.   而由39號上到七層閣樓間, 從高地頂樓的窗口, 就能望見整個街區屋頂.   舊巴黎窮文人多半在這種叫 “女樸宿舍” 的頂層閣樓間完成大作.   歐式老城的屋頂都是密密麻麻連成一片的, 形成煙囪海洋.  下雨時天空, 屋頂, 雨簾, 一色灰, 足以讓詩人聽到血管裡的淚流聲.

39號兩家小飯店夾在中央, 不留意不易見著, 之前另一位詩人--保羅.魏崙 (Paul Verlaine, 18441896)住過.  1895他進住時貧病交加, 一年就去世了.  憂鬱的詩句曾寫道:  “我心在流淚, 就像城市霏霏的細雨.” 52歲便離世, 被譽為 “詩人中的王子”, 頗詩意的雅號.   但這一切都是身處地獄換來的.  這樣的人總是將生命急劇燃燒, 釋放瞬間異彩, 旋即消逝, 令人感到無限惆悵.

從笛卡兒街順下來到聖米歇爾大街 (Saint-Michel), 小路可通奧德翁廣場, 前前後後都是書店, 小街圍繞著高大的奧德翁劇院 (Odeon Theatre de L’Europe), 周邊一片寧靜, 在深藍的天空和尚未點亮的老式街燈下, 浮現時光停滯的感覺.   海明威時常在寫作之餘, 從家裡一路走到這兒, 再拐進奧德翁街12號.   美國人西維亞. 比奇 (Silvia Beach )在此開了一家書店名為 “莎士比亞即其夥伴書店” (Shakespeare & Company), 專為英美學人開的, 出售和出借英文書籍.  如今書店已搬到塞納河邊, 與巴黎聖母院 (Nortre Dame de Paris) 隔河相望.   海明威沒錢買書, 書店就提供了借書之便.

74號住房沒有熱水和盥洗室, 只有一隻馬桶.  他起先還兼記者職務, 偶爾去賭馬, 贏了錢就上館子, 或在塞納河的舊書攤逛逛.   冬天房裡沒有取暖設備, 他便到咖啡館寫作, 好一點的都生了火爐.  他未成名前最常去聖米歇爾廣場上的一家咖啡館, 一坐就是一天, 今天廣場四周咖啡館林立, 已經無從探究當年是那一家店了.   有時省下午飯錢, 拿去莎士比亞書店借書.   沿途避開飯館, 繞道從沃吉拉街走到盧森堡博物館, 空腹欣賞塞尚的風景畫, 似乎更能體會畫中味道.   然後向聖敘爾皮斯 (St-Sulpice)廣場, 一路上沒餐館只有巨大的獅子噴泉.   有次拿到稿費, 馬上到聖日爾曼德普雷廣場斜對面的利普啤酒館, 點一大杯啤酒和一份馬鈴薯沙拉.  多年後雖已家財萬貫, 但當年普通的一餐, 卻永久留在味覺的記憶中.

寫完東西的下午, 沿著塞納河堤岸散步, 一直走到西堤島 (Ile de la Cite) 的最尖端 “老風流公園”.  在栗樹下可遠眺藝術橋, 微風浮起頗有迎風立船頭的錯覺.  這是釣魚的好地方, 海明威喜歡在這兒看人釣魚.   當年人們把從塞納河釣來的小魚賣給小飯館, 油炸來吃, 肉嫩而細, 海明威一口氣可以吃好幾盤.  現在自然不會再有人吃塞納河裡的魚了!

27號公寓裡還住了旅法另一位頗具影響力的美國女作家葛楚德.史坦因 (Gertrude Stein), 她自稱有同性戀傾向, 常和海明威一起喝果味很濃的燒酒.   她常對海明威說: “你們這些人都是垮掉的一代, 你們這些打過仗的年輕人全都是垮掉的一代.”.  似乎只有”垮掉的一代”偏愛這座城市那被驕寵壞了的 “頹廢”, 那在色衰與嫵媚間擺盪不定的 “淫蕩”, 那午夜夢迴時伸出無數觸角捉住你的”陰柔”.  一次大戰後的巴黎是 “女人氣”的, 一代文人在這破街陋巷撿拾他們痴人般的靈魂.   銅像背後是著名的 “丁香園” 咖啡館 (Café Closerie des Lilas), 海明威搬到聖母田園街後, 大部份的寫作多在這完成的, 包括成名作 <旭日依舊東昇>  (台譯《妾似朝陽又照君》''The Sun Also Rises'').  現在這家店的餐飲超高檔已不是一般窮文人消費得起.

1925年間見有名氣的海明威愛上了美國女記者包琳娜 (Pauline Pfeiffer), 她無論出身或文化水準都高於髮妻, 這段情緣促使他離開巴黎.   少有人探究一個人與一座城市分手後的結果, 城市的烙印是常常並不留在皮膚上的那一種.   那是只有一雙眼睛看得見的緩緩在窗玻璃上流動的雨水, 那是在某一時刻只為自己掀起的心海波瀾, 那是只有自己聞得到的像 “影子” 一樣追隨你永遠永遠甩不掉的氣味….. 作者在丁香園喝了杯咖啡, 卻完全沒感受到海明威和<旭日依舊東昇>曾帶給她的遐思, 真遺憾. 

不過, 人為保護下藝術青春城市, 畢竟還留有一些殘影, 讓人窺視建築物保留下來的浪漫.   那些樓台街巷收藏著對每一個人的記憶, 可又都是默然不語的, 好像我們看到的一磚一牆, 不僅僅是一磚一牆.   巴黎, 無非就是一個孤獨者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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