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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台的玉蘭花濃郁盛開中)

 

2012/01凱信企業出版,作者陳銘磻,1951/03新竹市人,世新廣電科畢,從小受留日父親影響,喜愛閱讀研究日本文學,著有八十餘部書。現任文學寫作老師,專業作家,電視節目主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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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陳銘磻先生)

 

作者推出三位日本文學家《川端康成文學之旅》、《三島由紀夫文學之旅》、《夏目漱石文學之旅》一系列作品,概因他們同樣畢業於東京大學的文學家,三島讀的是法學部。作者鍾愛日本文史,多次前往日本察訪作品地景、蒐集並鑽研相關資料,對日本經典文學有深入獨到探討,輕盈優美的筆觸再現日本經典文學的美麗與悸動,帶領讀者進入三島的文學領域,令人低迴慨歎、回味再三,值得拜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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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島由紀夫原名平岡公威)

 

日本評論家村松剛評「三島由紀夫的每一本小說都是一場絢爛豪華的夢。」,
日本著名比較文學家千葉宣一認為:「三島與普魯斯特、喬伊斯、托馬斯曼齊名,是二十世紀四大代表作家之一」。集「神童」、「奇才」、「鬼才」於一身的三島,作品不只構思技巧、文字古典優雅、精神內涵自由澎湃,對文學和精神最高層次完美追求最令讀者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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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島書法墨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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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田必勝被認為是<禁色>書中同性戀友人悠一的化身)

 

三島一生撰40部小說,18個劇本、20篇短篇小說,重要著作包括《假面的告白》、《金閣寺》、《禁色》、《美德的徘徊》、《近代能樂集》與《愛的饑渴》等,曾二度獲諾貝爾文學獎提名,為日本文學成就最高的作家之一,亦是著作被外國翻譯最多的當代作家,被人譽為「日本的海明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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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島六歲祖母夏子執意送他進入皇室貴族子弟就讀的學習院初等科入學。精通皇室禮儀的祖母一再灌輸貴族風格與態勢,並嚴禁外出與別人家孩子玩耍。三島自幼體弱多病,咽喉間經常包紮紗布,臉色蒼白,體育課被喊:「小白臉」、「青葫蘆」,使他感到自卑不已。同學玩打仗、鬥劍、摔跤,他只能在家學習詩歌、俳句,孤寂的環境是他對文學萌芽的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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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始終帶著一股陰暗的優越感)

 

天資聰穎,記憶力強,十歲就發表散文,十三歲發表處女短篇小說,隔年祖母去世享年64歲,十五歲發表詩歌、俳句,十六歲開始撰寫中篇小說《繁花盛開的森林》受國文老師清水文雄大大讚賞,老師對他文學創作生涯影響最鉅,可說是真正促動他正式進入文學界的伯樂。高中榮膺全校第一名畢業,獲推薦入東京帝國大學法學院就讀。他的文學氣質可說是祖母夏子造就出來的,卻也同時培育成古靈精怪、既自大又自卑的狂傲性格,使他一生多處於矛盾中渡過。一如川端康成所言:「三島君早熟的才華,使我感到眩惑,感到不忍。三島君的新奇特異是難以理解的。也許有人已看出他的作品,乃由累累的重傷中產生的,這種冷酷的毒液,絕不是希望人去啜飲它,它有一種強度,好比脆弱的人造花,卻也帶著活生生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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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島仿吉德。雷尼所繪"聖賽巴斯丁"畫中的殉教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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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川端同樣追求「絕美」人生的三島,早年性格潛沉強烈的陰柔氣質,厭惡劍道,甚至厭惡劍道砍擊時所發出的聲響。直到三十歲才倏地感覺對美的強烈憧憬,開始上健身房運動及游泳,甚至勤習劍道,企圖改造年幼以來孱弱的身體走出頹喪自卑。這種追逐美的心態,表現在後來長篇名著《金閣寺》中。書中主角就是一個自慚於口吃的猥瑣,卻又極端崇尚極致之美,導致內心扭曲與抱持幻滅心理的少年,一心想要摧毀「美的金閣寺」,這點可說是三島在現實中的想法,這種意識又與他的創作內容與華麗的文字相互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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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閣寺)

他在《金閣寺》一書寫道:「金閣知道,人生中,化身於永恆的瞬間,雖然能使我們陶醉,但與之此時的金閣化身為瞬間的永遠,相較起來,就很微不足道了。永遠存在的『美』,也正是在這時候阻撓我們的人生,搗毀我們的人生。生存中所顯示的驚鴻一瞥的瞬間美,在未遭荼毒之前,是脆弱得不堪一擊的,它立刻就崩潰消失,隨之,生存本身也暴露在滅亡的淡褐色光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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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對三島無疑是最悲痛的一年,815日日本宣布戰敗,好友蓮田善明在馬來半島自殺,1023日妹妹津子因傷寒去世,年僅17歲,種種打擊情緒陷入低潮。這些年輕時代即萌生的死亡意識,竟成了三島文學作品重要的素材。死亡文學、文學與滅絕,無不深刻被寫入小說中,發展成隱晦、華麗、陰沉、孤傲,相互交錯的極端個人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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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言《假面的告白》小說中的近江、《禁色》中的悠一,或是撰寫《三島由紀夫。劍與寒紅》的作家福島次郎都曾是同性戀人,在《假面的告白》如此寫道: 

有關對近江這份難以言喻的傾慕之心,我並不加諸任何意義上或道德上的批判。如果企圖集中意識加以批判,那我早就退出了。我想,如果不具備持續與進行的愛的存在,那麼我的情形正屬這個。我看近江的目光,每一個眼神都可說是「最初的一瞥」或是「最欣羨的一瞥」。這種無意識的舉動,不斷侵蝕我十五歲的純潔。 

難道這就是愛嗎?乍見之下似乎保持著純粹的形式,但經過後來不斷的添加,這份「愛」也具備其獨特的墮落和頹廢。那是比世界上所有墮落的愛更邪惡的墮落;也是世界上所有頹廢中最惡質的頹廢。 

但是,對近江的單戀,是我人生中最初遇到的戀愛,我不過像一隻隱藏在純潔肉慾翅膀下的雛鳥。讓我迷惘的不是「獲得」的慾望,而是「誘惑」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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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8年,三島三十三歲,經川端撮合,與畫家杉山寧的長女瑤子結婚,婚後育有一女紀子、一子威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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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島式的死亡美學-「美的東西對我來說,是宿敵。」,建立在自戀基礎上,如同他在《金閣寺》藉由主角僧人溝口心中對金閣寺之美的妒火,而把美麗的金閣燒毀,用以滿足「滅絕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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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殺前的演說)

一九七年十一月二十五日上午,攜帶《天人五衰》的原稿到新潮文庫出版設交給主事者,然後帶領「楯之會」成員前往位東京市ケ谷自衛隊辦公室,綁架自衛隊總監加以軟禁,隨即要求在辦公室陽台進行兩小時演說。額上繫著「七生報國」字樣,手持武士刀,面對廣場八百名自衛隊士官演說,呼籲發動軍事政變,並強調:「日本因經濟繁榮得意忘形,精神卻是空虛的。放棄物質文明的墮落,找回古人純樸堅忍的美德與精神,成為真正的武士。」,但沒有人回應,甚至有人咆哮他是瘋子。演說五分鐘後,場面混亂黯然自陽台退回室內。隨即在總監面前跪下,按照傳統武士自盡的儀式切腹自殺。當時不少知名作家趕到現場,只有川端康成獲准進入探望。三島之死,川端深受刺激,曾對學生表示:「被砍下腦袋的應該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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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島的一生充滿無數矛盾,他的死使他從難以自拔的矛盾中得以徹底解脫,更或者說,他的死使他一生都不曾安寧過的靈魂終於獲得安息。這也許即是他心中「永遠存在的美」吧!據稱三島向來崇尚切腹美學,喜愛與同性情人模擬切腹景象,觀賞古代武士切腹圖畫,這些思維或有直接關連。日本小說家林房雄,在三島自決的喪禮弔唁辭寫道:「等不到滿開就自己散落的櫻花」,他用自盡成就心中的幻滅美學,一如櫻花盛放,離枝飄落,使人嘆喟不已。恰如母親在葬禮上所言:「他一輩子終於做了一件他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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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家細江英公為三島拍攝的寫真集<薔薇刑>) 

三島在文學上探索多種藝術,集浪漫、唯美與古典主義於一身,特別擷取日本古典主義與希臘古典主義結合的美學象徵,尤其描寫男性生與死之美所獲取的藝術成就,為各方所公認。在美學的追求上,三島著力於對深層心裡的挖掘,並積極從隱晦的頹唐中探索人性的真實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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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島是個了不起的文學天才,閱讀他的作品易於讓人發現「世界最大的欺騙行為就是文學」,他詭譎式地把讀者從一個平凡、乏味、苦惱和病痛的人世間,帶到另一個虛幻與虛妄的文字世界,看他花樣百出的演起變態、自戀、茫然、饑渴、癡情、滅絕和死亡,每一類不同的文學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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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鐮倉文學館前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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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島由紀夫文學紀念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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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士山下的山中湖)

三島由紀夫文學館位於山梨縣南部留郡山中湖村平野的「山中湖文學之森公園」,當地旅館商店林立,山中湖是富士五湖中最大但最淺的一個湖泊,親水公園可見白天鵝在水面遨遊,增添一片詩情畫意。憑弔過往,慨嘆古今,三島成為匆匆的歷史過客,唯有文學書冊才是永恆的傑作。文學館將歷史與現實、自然與景觀,以及對文學的情感,完整結合在一起,氣勢華麗卻蕭索的抒發了有志難伸的慨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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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閣寺》為三島創作中期的代表作,故事依1950年一位就讀大谷大學韓國籍見習僧人林承賢引火自焚,火燒金閣寺,連同殿中國寶一併化為灰燼,這起社會事件震撼全國,三島就是以這則新聞題材為背景寫作成書。本書被學界公認是三島最具象徵性、最耐人尋味的作品,日本文壇譽為三島美學最高傑作。書中描寫一個天生患有口吃、長相醜陋的青年僧侶,從小聽父親講述對金閣寺激起無限美的幻象,後被父親送到金閣寺當雜役、見習僧人。經師父奔走引薦進入大學就讀,金閣寺對他始終存在永恆與美的象徵,甚至交上損友引誘他強暴女人達到參與人生的目的,都因「被美無盡包圍著時,怎麼能隨易染指人生呢?」而放棄。直到一天親眼目睹師父與女人雲雨的場面,期待成為金閣寺住持繼任者的希望落空時,感到茫然不知所措,離寺出走。來到舞鶴灣面對大海時,不由地產生「非得把金閣寺燒毀不可」的強烈念頭,唯有如此金閣之美才能永恆保留心中。除了細密情節外,三島純美華麗的文筆也是令讀者愛不釋手的主因,作品表露近代知性、傳統日本美學彰顯的典雅、曼妙,傳達的藝術境界令人讚嘆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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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騷書中場景鳥羽市真珠島的地標)

潮騷原指潮水洶湧拍擊岸邊所發出的浪濤聲,是一部以戰後漁村生活和愛情為題材的中篇小說,描寫貧苦的青年漁民久保新治與財勢雄厚船主的獨生女初江的戀情,兩人無意間相識、相知,到相愛,屢遭挫折卻堅貞不渝,最後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曲折歷程。三島曾說:「《潮騷》是以《塔夫尼斯與克蘿婀》為藍本,尋覓被文明隔絕,卻瀰漫淳樸美學的小島。」《塔夫尼斯與克蘿婀》是古希臘晚期作家朗戈斯田園詩式的愛情小說,全書著墨刻劃主角戀愛中的歡樂和痛苦,甚且謳歌樸素和真摯的愛情,看來極其普通的愛情小說,經由「心靈虛妄」的三島描寫起來彷彿神話,又像現代寓言般的美學,引人入勝,使人心甘意願進入那個純樸又寧靜,波折卻不斷的情愛故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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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最膾炙人口的情節是男女主角因避雨躲進舊哨所共處一室,裸體相擁烤火,卻在女主角認定要嫁給男主角,希望出嫁前無論如何不能進一步發生關係,甚麼也沒發生,給人深刻印象。「兩人都聽見彼此裸露的鼓動,長吻給無法滿足的新治帶來痛苦,然而,這一瞬間,這種痛苦又轉化為不可思議的幸福感。新治感到永無休止的陶醉心情,與戶外雜亂的潮水聲和搖樹的風聲,在大自然的同樣高調中起伏翻動,這種感情充溢著一種永無窮盡的幸福。」這段樸素兼具優雅,卻又煽情的文字,改拍成電影後最受觀眾青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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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木馬文化出版的<豐饒之海>四部曲之一<春雪>)

 

憂鬱含蓄與淒絕的《春之雪》是三島生前最後的長篇鉅著《豐饒之海》四部曲的第一部。小說描繪大正時代,侯爵家公子松枝清顯和伯爵家千金綾倉聰子之間的愛戀,在三島筆下顯得古雅哀怨、細膩纖秀,充滿日本王朝文學之美。一如開場描寫男女主角,清顯和聰子乘坐馬車賞雪,凝視馬車外靜謐天空紛紛飄落的細雪,很自然發生初吻的瞬間把觀眾情緒拉到最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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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之雪電影海報)

 

三島由紀夫在《春之雪》書中,女主角聰子大男主角清顯兩歲,聰子寫給清顯的情書這樣寫的~~實現了我埋藏心底最羞澀的夢想

 

想起那個雪花飛舞的清晨,即使翌日晴空萬里,我的心裡仍然不停地飄著幸福的雪花。那片片雪花彷彿浮現出你的面容。我想你,希望自己能居住在三百六十天終日下雪的地方。

 

倘若我們生活在平安時代,大概會是你寫和歌贈我,我作和歌回贈。雖然我年幼學習和歌,可是在這個時候,卻不能寫下一首表達心意,實感吃驚。這是因為我才疏學淺的緣故嗎?

 

我非常高興的是,你心地善良,你看透在我的任性要求裡隱藏著急迫的情緒,便毫無怨言地帶我去觀賞雪景,由於你體貼溫柔的心靈,實現了我埋藏心底最羞澀的夢想。

 

一想起那天的情景,至今依然感覺令人心顫得又羞又喜的激動。日本把雪的精靈稱為雪女,我記得在西方的童話裡,指的是年輕的美男子。你身著學生制服的颯爽英姿,正如勾引我的雪精靈,融化在你的俊美之中,如同融化在雪裡凍死一樣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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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照寺為<天人五衰>小說,聰子出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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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照寺飄忽景色為三島所喜愛)

 

一段無法完美相愛結合,分分合合的戀情,女主角先被迫與親王訂親分手,訂婚後重演不被社會允許的「禁斷之愛」,倆人藉掩人耳目的幽會,貪享片刻幸福時光並私訂終身。三島寫倆人在旅館相會,清顯看著聰子的表情,以極其華麗的文字描繪清顯的思緒:「那是無言的拒絕,卻也是無言的首肯。好像有無限的推卻,卻也有著無限的引誘。」如此優雅與淒絕的描寫無怪乎觀眾心情宕落到主角陷在雪飄無處的無奈命運中,久久難以自拔。聰子後仍無法擺脫與親王的婚約反讓彼此身陷痛苦深淵,以至後來聰子削髮為尼,清顯到月修寺探訪聰子,不用對白表達情意的場景,三島透過靈巧的文筆把人物表情、動作和心理狀態,細緻而生動描繪下來,一幅優雅、含蓄,且充滿憂愁的精緻畫面,是淒美純愛、浪漫纏綿的悲戀,絲絲入扣。最後清顯一連五天冒寒風站在月修寺門口為求見聰子一面,都被無情拒絕。他在凜冽刺骨的紛飛大雪中苦等,終於不支倒地,返家後兩天去世,年僅二十歲,三島在小說中詮釋了個人對生與死的輪迴轉世超脫的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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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照寺庭院沐浴著夏日陽光,悄聲無息)

 

深陷虛實輪迴中的《天人五衰》,這部屬於三島畢生文學創作的壓軸之卷,他將個人淒絕的生死美學發揮到了極致,是夢、是死、是輪迴,更是他無盡滅絕的死亡美學之作。 

最後以三島由紀夫對「死的美學」做結語:

 

人應該為自己而活,為慾望而死的都不算堅強,

人為自己的理想而活,則死而無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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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島由紀夫大事記】
1925年(大正14年)114出生於東京市本名平岡公威。
1944出版《繁花盛開的森林》三島的第一部中篇小說。

1948出版《盜賊》三島的第一部長篇小說。
1949出版《假面的告白》成為當年的暢銷書並確立其新進作家的地位。
1950出版《愛的飢渴》暢銷書,使三島的父親開始以子為榮。

1950出版《純白的夜》三島第一部被改編為電影的小說。
1954出版《潮騷》刷新日本戰後銷售記錄。
1955出版《金閣寺》被日本文壇譽為三島美學的最高傑作。
1956出版《近代能樂集》此書深受美國讀者重視。
1960出版《盛宴之後》造成日本史上第一宗因隱私權而提告的控訴案。
1961出版《憂國》三島親自飾演書中的中尉一角。
1962出版《美麗的星星》銷售量之低居三島作品之冠。

1964出版《我的遍歷時代》連載的自傳性散文,表達對戰爭歲月的懷念。
1966出版《英靈的聲音》三島第一篇被公認為政治性作品的散文。
19701125在東京自衛隊東部方面軍總監部剖腹自殺。此事被稱為「日本戰後史上最大的謎團」。
1971年出版最後著作《豐饒的海——第四部天人五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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