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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遇見妳的人生:給女兒愛的書寫》2011/08遠流初版,作者楊照先生,本名李明駿,1963年生。台大歷史系畢,美國哈佛博士候選人。曾任《明日報》總主筆、遠流出版編輯部製作總監、台北藝術大學兼任講師。現為《新新聞》週報總編、「博理基金會」副執行長及News98、Bravo電台節目主持人。著作有小說《吹薩克斯風的革命者》、《星星的末裔》、《紅顏》…等,散文《迷路的詩》、《軍旅札記》…等,尚有文化評論,著作相當豐富。寫作風格擅長將繁複的概念與厚重的知識,化為淺顯易懂的故事,旁徵博引,字裡行間洋溢人文精神,流露文學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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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於日月潭涵碧樓,作者不知自己入鏡)

有一說:「女兒是父親前世的情人」,用這話來詮釋本書作者對女兒濃郁的感情再貼切不過。自己常於《新新聞》週刊拜讀作者對政治時事、社會文化的評論鏗鏘有力,第一次見到他如此生活化,細膩深刻的描寫方式。引用摯友張大春先生序所言,他對獨生女生活點滴叨叨絮絮地傾吐,纏綿地省視及記錄成長軌跡,有如一本「情書」。想一窺他不為人知的一面,感受用情至深的父愛,和琴音悠揚的家庭氛圍,不容錯過本書。

全書269頁,分五個部份:(1)聽妳,說生命中重要的事(2)不把妳寵壞,也希望妳懂(3)因為妳,我不怕老去(4)和妳一起,張望世界(5)伴妳成長,為妳記得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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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妳多幸運,小小年紀就有這麼多大師指導)

家裡三個人,女兒李其叡,今年升國一,所以取中性又難唸的名字,無非期許她建立自己的個性,成為有主見,勇於下自己的判斷,並全心全意投入夢想的人。國小三年級後進入音樂班就讀,虎父無犬子,作者小時也拜師學過小提琴,對音樂情有獨鍾。女兒對音樂有天份和才華不足為奇,主修鋼琴,副修中提琴和小提琴,受過專業訓練,甚至來自美國茱莉亞學院的高材生和許多國內外大師的指導。父女倆有共通的興趣,彼此會分享音樂和童年生活,無話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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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解說會演講,倆人合作無間,默契十足,女兒負責示範)

學琴眾所周知,除了要有音樂細胞和興趣外,更重要的是苦練。一次作者在廚房幫女兒做隔天便當時,聽女兒反覆將一小段彈不好的曲子前後練了139次,大人不禁被小孩嚴苛的自我要求所感動,不過一切都是女而自動自發,不像很多小孩需父母叮嚀甚至惡言相向。女兒小小年紀就能從琢磨音樂中得到樂趣是最可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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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七八九藝術區的假琴鍵裝置)

作者也關心女兒學科成績,對她分數忽高忽低落差太大憂心,女兒卻有一番自己的見解,覺得有點變化,戲劇性起伏才有趣。有時98分,有時81分,還有全校第一名的紀錄,做爸爸的心悅誠服,可想見那種不忍苛責又與有榮焉的濃情愛意,令人莞爾。作者文中特別提及曾在報上看到王貞治先生對我復興少棒當年到威廉波特比賽雖已大幅領先,教練仍以短打、盜壘取更高分一事,評論我國缺乏體貼、善意、尊重對手的心情,於是灌輸女兒這種獲勝的運動家精神。文中說到女兒考國中音樂班術科成績揭曉後,不僅沒對自己的高分見獵心喜,反而為表現失常的同學憂心難過。身教勝過言教,作者對女兒長大了能擺脫自我中心,以同理心替別人著想一事感到欣喜,這種人文關懷的落實與教養值得借鏡。

有一陣子女兒經常晚起遲到,一開始老師偏愛她沒數落她,終於一次被老師罵得很兇,問她會不會難過?女兒善解人意的看法令他驚訝又欣慰。認為如果遲到那麼多次,老師一直偏袒她,必定無法服人,「偏心也不能偏到讓別的同學受不了啊!」作者沒像一般父母責備女兒,反而認同她的想法,令人感到作者為人父的疼愛與不捨,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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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於中山堂,女兒來了,笑容就變自然了!)

每晚睡前,作者總會與女兒床邊談心,藉此溝通並了解孩子在學習和生活上的心得,身體力行、引以為樂是現代忙碌父母值得學習的撇步。有一回聊到為何總能在班上英文演戲拿第一名?分享女兒誇張的演技令他跟著快樂起來,詢問她以後想當演員嗎?並進一步追問原因。女兒認為演戲太簡單,寧可選擇音樂難走的路。不自覺也認同起「要做就做難的才有意思」的想法。問女兒平常為何沒聽她談起這事?答又不是很重要的事。作家感動並謝謝女兒懂得選擇重要的事告訴她,希望未來人生無論失敗挫折或委屈都永遠成為她傾訴的對象。您有多久沒和子女閒話家常,或床前談心呢?別忘了那份溫馨與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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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妳舉得高高,希望妳看得更多更清楚)

作者卻很怕把女兒寵壞,認定教養是爸爸的責任,也是對將來和孩子相處的人的責任,責任很重也很難。疼愛與寵壞常常是細微的分界,認為最具體有效的方法就是明確告訴孩子,甚麼是被寵壞的行為,每隔一段時間問孩子:「這樣是不是把妳寵壞了?」

關於交友,記得女兒學游泳時愛和同伴講話,教練因而態度冷淡,不熱心指導她。又有幾次午休便當沒好好吃,朋友一叫就跟著出去玩,老師要她發作業發到一半和同學去玩,上課傳紙條等等,老師要求她注意團體作息規律。作者要女兒改進,不過希望她別誤會,不是擔心被壞同學帶壞而疏遠他們。作者文中不時憶起自己童年往事,是個愛玩、愛打球、騎車,還會跟人打架的人。認為長遠來看,交各類不同的朋友,可認識和欣賞人的多樣性,會使人活得開闊、快樂,這些都是大人不該剝奪孩子生命中的重要資產。童年只有一次,寧可小冒險,不願犧牲孩子的快樂。畢竟,人生的歷險,還是得每個人自己去走,父母替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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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書櫃,家中充滿書香)

其中一段對自己年歲問題,浪漫的想法值得一提:「不想預知妳的未來,因為好奇妳的未來,讓我不怕老,沒有中年停滯的危機。想到自己五十歲,妳才十五歲,反而充滿興奮期待,想看看長大的妳,將會有怎樣的生命風景。」

對音樂作者有相當修養,但對「追求完美」自有一套看法:「完美」不能建築在別人的評價,必須要有強大的自信,依照自己的標準,而不是外界的認可來衡量自己與完美的距離。追求完美的過程得到的成就感,其實高過於最後得到的結果。再怎麼了不起的演奏,精緻的美食,都不可能讓每個人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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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於大雪紛飛時遊日本)

書中最有趣令我開懷大笑的是第175-177頁,談到女兒動作太慢,每天晚間上床前摸一個多小時才能就緒。作者和老婆都是急性子,最常講的就是「快一點啦!」一次女兒正經不假思索地回答:「動做快會要我命!」作者大笑一場才弄懂,原來女兒不是「不為」,而是「不能」。於是盡量不催她,不過心中OS,不保證未來一定不摧她,因為有時自己也覺得「不催妳會要我命!」真是自律又搞笑的爸爸,令我捧腹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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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次彩排,幾分鐘後音樂會就要正式開始了!)

女兒的小學畢業音樂會來臨,每個孩子都忙著選禮服,進棚拍照,無論傳單,節目冊,舞台設計都具專業水準,當天還要化妝,彩排。家長也幫忙學校提供一群十二歲的孩子完善的演出環境,因為辛苦的家長希望堅持音樂會品質,刺激孩子的責任心,後來證明表演品質果然大幅提升。作者認為創造感人音樂的唯一途徑來自──自尊、自重、自信,為自己內在滿足而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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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音樂會上,專心彈奏蕭邦第三號詼諧曲)

書中文章是作者累積十幾年來日常生活經驗,不斷將親子互動與教養觀點記錄下來,並和自己童年生活做比對。有感性抒發,有教育和人生哲思分享,進而談到人文關懷、生命態度。珍惜參與孩子成長的過程,積極溝通和循循善誘,讓我見識到文人溫柔細膩的情感,難能可貴。特別在音樂方面,鋼琴和小提琴的和諧演奏恰如父女兩忘年之交的靈魂對話,令人稱羨,在在得力於作者細心營造出來充滿愛與音樂的家庭力量。本書於我是有趣,溫馨,感動的書寫,是親子議題最佳典範,值得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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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有一個與我如此不同的生命出現在身邊讓我愛,奢侈地得到許多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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